两个人总算是死里逃生，在水里已经把张豪杰累惨了，紧接着又抢救山菊花。脚跟脚这两个大体力活做完了，把张豪杰累的是满头大汗，山菊花活了，张豪杰的神经才松懈下来。摸一把额头的汗珠子，这一松懈才觉得浑身酸疼。

        晚风兮兮，轻抚着河边的垂柳。小河水依旧哗啦啦流淌，东山顶上的一轮弯月升起，像一把镰刀皎洁的窥视着小河边的三个人。张豪杰把山菊花从死神的手里夺回来了！

        疲惫不堪的张豪杰站起身来，看着蹲在草地上的孙凤兰抱着山菊花。这个肥婆嚎丧似的哭委屈，又哭又说。像唱片子一样的唠叨，山菊花还一丝不挂发抖。这还没完没了了，张豪杰拍拍孙凤兰的肩膀。

        “嗨嗨嗨！孙二婶子别嚎哭了。你也不怕真的把鬼招引过来。快把你的褂子脱下来给菊花姐穿上吧。天黑了，你们快点下山家去吧。在这里呆着可不行，菊花姐可受不了。”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山菊花的衣服都被河水冲走了，冷冰冰赤条条的躺在孙凤兰怀里。

        孙凤兰听张豪杰这么一提醒，激灵打一个冷战立马停止了嚎哭，慌忙脱下褂子给山菊花套在身上。

        孙凤兰的上身只穿着一个小衣服，松软的俩点肥肉垂落在小衣服外面，腰间的肥肉看不见腰带。

        张豪杰催促他们快下山，孙凤兰心里可犯了难喽！张豪杰的话孙凤兰听得很清楚，没有和她们一块走的意思啊！

        “张杰子，那，那我们快走吧。你看，你看这！！

        张豪杰看着孙凤兰就想笑，可此时笑不出声来呀。孙凤兰害怕张豪杰闪下他们俩自己走了，别看孙凤兰好大一坨，她可治不走山菊花啊！人给你救上来救活了，再给你送回家去。孙凤兰吞吞吐吐不好张这个嘴呀！可怜巴巴眼神看着张豪杰等回话。

        “你快别这这那那啰嗦，你快拾掇拾掇，我去拿我的褂子。我背着菊花姐下山回家。”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孙凤兰等得就是张豪杰这句话呀！万一张豪杰说回果园子不下山，孙凤兰可就真难看了！张豪杰说话也没注意，可孙凤兰想歪了。

        “哎！你快一点呀！”

        张豪杰走到山菊花掉水里的地方，脱下裤子拧拧水又穿上。弯腰拿起自己的褂子，回到到山菊花跟前。像扎围裙一样两只袖子打一个结，张豪杰把褂子系在山菊花的下身上。连衣裙没了，张豪杰给山菊花围上了一个超短裙。

        万幸的是有惊无险，天也全黑下来了。张豪杰背着山菊花，三个人艰难的往村子里走去。人都要死了，孙凤兰还不忘偷来的一框子仙桃。挎着两个框子，不好意思的跟在张豪杰身后。

        山菊花从死里走了一遭，抢救过来也受了惊吓。她失魂落魄的紧紧抱着张豪杰的脖子。头发上的水滴下来，顺着张豪杰的脖子流下去。胸前两个坚挺的小馒头紧贴着张豪杰的后背上，生怕一松手再掉进水里。

        宽厚的脊背，这时是那样的温暖。肩头上突起的腱子肉，弹性富有性感。这是山菊花多想触摸的肌肤，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临。山菊花多想就这样一直抱着这个人，前面的路永远没有尽头。天永远是这样黑黑的不要再出太阳。山菊花宁愿不见太阳，在这黑暗里永恒！

        这是张豪杰第二次背着山菊花，时隔多年。死里逃生的山菊花，心情波澜。

        颠簸的崎岖山路，摇晃着山菊花的回忆。

        儿时村里一般大小的小伙伴，都知道山菊花是买来的孩子。没有人叫山菊花的名字，欺负山菊花是一个野孩子都很调皮。张嘴就是叫小媳妇，小寡妇，方的男人早归西。骂人的话，那是一串一串唱儿歌顺口溜。

        上小学的时候，山菊花和张豪杰是一个班。山菊花超龄了家里才让上学，张豪杰的不到年龄早上的学。

        小学校，就在山坡上的饲养所牛棚里。几个村里的孩子，都在一个学校里念书，山菊花和张豪杰学习都很好。可读完小学山菊花的家里就不让她再读了，。

        同村里的几个学生，都去了小镇读初中。只有山菊花掇学了，山菊花想上学。可抗不过家里的现实条件，第一是丁大庆夫妇有顾虑。怕一个女孩子读书多了，飞出去飞野了不回来。白白养活这么些年，一展翅膀飞远了还指望啥。第二是当时的家庭条件也的确很困难，基本的温饱都是问题啊！

        那是夏天的一个大中午，山菊花跑到小河边啼哭，让放学的几个小学生撞见了。其中就有张豪杰，几个小孩子不懂事。嘴里还是那些骂人的脏话，气急的山菊花愤怒了。要与几个孩子打架，几个孩子边跑边骂。

        张豪杰反驳几个小伙伴，被他们孤立在后面了。山菊花追不上人家，脱掉鞋子扔他们。淘气的孩子捡起了山菊花的鞋子，给扔到小河里去了。

        鞋子丢了，回家会被大人打。小孩子都跑没影了，山菊花哭着追鞋子。可山菊花又不敢下水，跟着飘在水里的鞋子跑。小脚丫被石子扎破了，一步一个血印子。

        张豪杰先是呆呆的看着，看到山菊花追不上鞋子蹲在地上哭。张豪杰扔下书包追了老远，下河给山菊花追回了鞋子。

        山菊花看着张豪杰湿漉漉的站在面前，把她的鞋子放在她脚下。山菊花年幼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那是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第一次，张豪杰弄湿了衣服。回家也会被母亲骂，山菊花让张豪杰脱下背心，两人抓着拧干水挂在小树上晾晒。张豪杰在河滩里寻摸，找来了青青草。是一种能止血的野菜，张豪杰在手掌里搓出绿色菜汁子，附在山菊花流血的脚上。

        烈日当头，衣服一会就干了，两个人一起往家里走。山菊花一颠一颠走不快，张豪杰把山菊花背到村口。两个人各自回家。

        张豪杰一次次帮着山菊花，护着山菊花。一件件往事，历历在目。山菊花陶醉了，抱着张豪杰脖子的手搂的更紧了。面颊贴在张豪杰的脸上，山菊花感觉到了张豪杰热腾腾的汗水。

        听着张豪杰喘粗气，疼在山菊花的心里啊！山菊花有气无力的说：“杰子，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