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匆匆追来的洛弗尔看到这一幕，顿时错愕在原地，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这……她是人类……”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月暮染，语气淡淡的对洛弗尔道：“本殿的学生，有问题吗？”

        “没有。”

        月暮染挑了挑眉，看到洛弗尔退至一边不再出声，她怎么有种夜尘一给她开后门的错觉？然而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存在。她又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了看那个站在人群中的身影，倏地皱起了眉头，郁岑旸那丫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月暮染，你还不走？”耳边响起一阵冰冷的声音，月暮染从走神中清醒过来，注意到夜尘一旁边多出了一个人来，于是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怪异和不解。

        特么的不是他叫她站这的吗，现在又叫她走是几个意思！

        等到夜尘一走了好些远，月暮染才憋着一口闷气赶紧追了上去。比起站在那里被身后一群恨不得吃了她的异族学生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更愿意跟着夜尘一走。

        远离人群后，走在前面的夜尘一忽然停下了，月暮染见状也止步，十分好奇的盯着他的后脑勺看，这厮是不是又要作什么妖了？

        “月暮染，你是要留在这里看戏还是去人类学院的院长室？”他转过身来，霎时，四目相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澄澈的眼睛闪烁着迷茫之色，月暮染几乎就要沦陷在对方那双如漩涡般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半晌，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月暮染。”一字一句中无不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气，夜尘一狭长的眼眸登时变得尖锐了起来。

        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她猛然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透出一丝讨好的意味：“有第三个选择吗？”

        “没有。”

        “那我可以不选吗？”

        “你说呢？”

        “……”月暮染郁闷的垂下了眸子，一直盯着地面闷不吭声。她突然感觉手臂有些痒，拧起眉，伸出另一只手去抓了几下。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夜尘一已经走远了，她忙不失迭地跑着追了上去，一边拿手用力挠着那条手臂。

        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在了手臂上的月暮染，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她一直跟着夜尘一来到了一栋楼的某层阳台上，而此处的视野正好对准了人群所在的位置。

        夜尘一站在石栏前，注视着远处的情况。渐渐地，他皱了皱眉，突然的寂静让他感到不适应，他的身后是不是太过于安静了？

        夜尘一回过头一看，只见月暮染正低着头，小脸扭成了一团，使劲儿地抓着自己的手臂，抓得越来越起劲，无数道红痕突兀的出现在那白皙的手臂上，随着她一次又一次手上力道的增加，他能看出那手臂上隐约有了几丝殷红的血痕。

        “你干什么？”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她不停动作的手。

        手臂感觉有无数条虫子在爬着，钻着，另一只手被人禁锢着动不了，那种难受劲儿令月暮染突然抬头不满的冲他吼了一句：“你放手，很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