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我就在你家借住几天，等公司那边安排好，我就搬走了。咱们还是别去了，不是说查得厉害吗？出了事，挺麻烦的。”甄樊担忧地说道。

        以前，甄樊被李雨欣折磨得火急火燎的，没地解决，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就去了宁远市最有名的马鞍街，那里穿着暴露的站街女随处可见，一盏盏红灯挂在门口，卖油条的，粉红色调的发廊，卖大缸陈酒的，开小饭馆的，乱七八糟，治安极为混乱。

        更多的是写着夫妻保健品的小店铺，为这混乱的地方，提供了太多的保障。

        在马鞍街来回走了三趟，才鼓足勇气，迎着冲他招手的站街女走了过去。

        一番讨价还价，约好了酒店。

        去取钱的路上，甄樊就被抓上了警车，带上了手铐。

        问了几句，甄樊没说自己是学生，说的话极为混乱。

        被那警察当面打了一拳，说：“你骗谁呢？你从安城过来，车票呢。要不给我老实……”

        甄樊听出了浅含义，再不老实，老子就打你。

        一来，甄樊害怕被父母、李雨欣知道，二来，进了拘留所，那就一辈子毁了。

        那个警察去调自己的户口信息，而打自己一拳的人留在车上。

        “你是河莱的学生？”

        被警察猛地一问，甄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那警察得意的表情，映入自己眼睑，甄樊顿时知道他在诈自己。

        索性就承认了，甄樊苦着脸，说道：“警察大哥……”

        “别套近乎，谁是你大哥。”警察冷漠地说道。

        “警官，我就是问问价格，顶多算是未遂吧。”

        “你不知道她们很脏吗？你不怕得病？”

        “我没做过那事，想的很。”甄樊脑子空荡荡的，苦涩地说道。

        另一个警察回来了，手里拿了个A4纸，问道：“你父亲叫甄龙？”

        尼马，这警察是故意说错字，好确认自己身份证是不是真的，甄樊难堪至极，恨不得掐死他，这家伙一上车就问自己身上有刀没有，好像以前被人捅过一样，说道：“不是，甄实。”

        “你们一家的名字起得有点搞笑，你别介意，就是说个笑话。好了，你在局里认识有人吗？”

        甄樊摇了摇头。

        “那有做官的？”

        甄樊还是摇摇头。

        “那好吧，你看，也年关了，把你关进去，也不太好。念你什么都没做，就出点钱吧。我们也不想毁你前途，这样吧，你交八千块钱。五千是罚款，三千算你在拘留所的费用。你得保证，保释期间不得再犯。”警察把纸拍得啪啪直响。

        “我又没做，为什么掏这么多钱。我一个穷学生，哪里有钱。再说，不是教育为主吗？我保证以后不再做了。”

        那打自己的男人脾气火爆，一瞪眼，说道：“你保证有个屁用，如果不想花钱，那就进审讯室。里边摄像头很多，记录下来，就是你一辈子的污点。”

        知道这劫逃不了了，甄樊问道：“能刷信用卡吗？”

        那警察气乐了，说道：“甄樊，你以为派出所什么地方？还刷卡。给现金吧。”

        父亲给他的学费还有点，身上还有向平买电脑的钱，只凑了七千，那两个警察一看再也炸不出了，就拉住他去了最近的工商银行，取过钱之后，那打他一拳的警察说道：“你看，我们队长为你的事，承担了不少风险，年关了，都没烟抽了。”

        甄樊恨不得一刀结果了这混蛋，但七千都出了，还怕这烟钱吗？也不在求饶，反正这些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谁让自己倒霉，说道：“你要多少？”

        “两条吧，要黄鹤楼的，软包装。”那警察得意地说道。

        抽抽抽，抽死你丫的。

        甄樊刷了五百多，咬着牙，把烟递给二人，说道：“警官，我可以走了吧。”

        “不行，在这纸上写个检查。”那警察收了钱和烟，又来了一个证据，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去督察那里告状，这得做成铁案。

        “怎么写？”

        “我说，你抄。”

        完毕后，甄樊被这两人环环相扣的手段，搞得快疯了。

        “用不用送你回学校啊？”警察假惺惺地说道。

        尼马，恶心我呢，恶了我这么多钱，还想让我丢人丢到学校啊。

        甄樊赶忙赔笑，说道：“不用了，就几步路，哪能耽误您的事。”

        “哈哈哈，年底了，太忙。不过，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你好，最起码你的学业保住了，是吧。”二人开着警车，哼着曲走了。

        从那以后，甄樊就得了小姐恐惧症。

        凡是有站街女的街道，甄樊都躲着走。

        周小合知道甄樊的糗事，还是他借给甄樊钱的，不然，他一年都得喝西北风。

        “得了吧，你这胆子真小啊。谁让你傻逼一样去人人都知道的红灯街，你就是找死。那的女人，你也敢碰？你真不怕死，以后得了绝症，离我远点，我还怕传染。”周小合耻笑道。

        “唉。可能是饥不择食了。对了，我到现在都闹不明白，明明没有警车，怎么就突然被那两人截在去取款机的半路上，我怀疑跟我说话的老鸨举报我了。真是郁闷，什么都没做，花了那么多钱。我都不知道那一年是怎么过来的，拼了命打工，才还清了账。”甄樊叹息道。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事情都过去了，即使警察和老鸨有勾结，坑你一把，也正常。这世道，哪里没潜规则。想开点吧，哥哥。你也说了，那警察问你有当官的人罩着没有，就是看能不能欺负你。像咱们从乡下来的，进了城，谁都想踩你一脚。”周小合宽慰道。

        “我只是想不通。”

        “你不是谈了个女朋友吗？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见嫂子。”周小合转移了话题。

        “什么嫂子，早就分了。一毕业，校门口全是分手党。看着哭的稀里哗啦，一扭头，走得极为决绝。”

        “哈哈，说的没错。这年月，只要有钱，也能娶个大学生做老婆。”周小合嘲笑道，虽然他没上大学，但不妨碍他跟大学生睡觉。

        “还是去你家吧。唱歌，我可是五音不全。”甄樊不想去声色场所，实在是被整怕了。

        “好吧，哥，既然进了社会，像ktv、酒吧是避免不了的，该有的应酬，你不做，别人会觉得你看不起他。人啊，得合群。”在学业上，周小合是白痴，那在社会经验上，他可是能给甄樊上课的专家。

        “那也得一步一步来啊。唉，上学都把人上傻了。”扩招，都把人的灵性扩没了，可要是不扩招，像他这样的乡下学生，就会有很大一批人考不上大学。

        拼爹拼妈，拼中学，拼家世，甄樊是拍马都赶不上大家族出身的张安墉之类的城里人。

        “不去也好，慢慢适应嘛。走，去金凌楼吃海鲜去。”周小合不勉强，直接去了郑城的大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