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桑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吃饭时候还很生气的模样，到KTV包厢就全消了。

        笑哈哈地跟其他人聊着天，许晴桑本就是开朗的性格，只是外表看起来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这也就让人产生了不上去“荼毒”她的想法，但方肆月知道，许晴桑一玩起来比任何人都要疯。

        楚肖递话筒给许晴桑让她上去唱歌，许晴桑也没犹豫推脱接过就去点了一首《嗨歌》。这么长时间没出来玩，许晴桑看起来憋坏了。

        方肆月望着许晴桑，笑着摇了摇头。

        抿了口面前的冰可乐觉得包厢有些闷，站起身想出去透透气时，被身旁的程礼佳拽住了手腕。方肆月疑惑地回头，对上程礼佳的目光，顿时了然。扯起嘴角笑道：“我就出去上个厕所透透气，不会提前离开的。”

        程礼佳抿着嘴唇点点头，这才松开方肆月的手让她离开。

        “早点回来啊，楚肖还定了蛋糕呢！”

        方肆月点点头，应了声：“好，很快回来。”

        出了包厢，方肆月顺着指示找到厕所。

        还没进女厕所就注意到靠着水槽边沿抽烟的男生，就在方肆月考虑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对方先转过了神来，看到她后掐灭了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顾止安，这么巧？”

        一天遇到两次，别提多巧了。

        “嗯。”顾止安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陈让要来这。”

        对于陈让要追许晴桑的事情，顾止安一直嗤之以鼻，抱着听过就算的态度。

        以顾止安的角度来说，他是不怎么相信这种一见钟情的匆匆一瞥的，告诉陈让许晴桑的名字也是冲动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陈让还真就打听到了许晴桑的全名，而且费尽心思找到了许晴桑的微信号与手机号码……

        包括今日的两次“巧合”也是陈让策划的，从高二（C）班的某个同学地方花钱买下的情报。那人原本说许晴桑不来，可今早又发短信给陈让说许晴桑确定要来了。陈让也是想都没想，把钱给对方转过去了。

        所以在吃完饭后，陈让兴冲冲地又要组织唱歌，原本顾止安没想来，可耐不住陈让的软磨硬泡。对于陈让这种“买情报”的做法，顾止安是不屑的，他也提醒陈让了，要是让许晴桑知道了他只会更惨而已。

        陈让却不以为然，说没关系，没有人会告诉许晴桑。

        顾止安一口干掉大半杯啤酒，冷声说：你看着办。

        他是把所有能说的话都说了，也算尽了朋友的情谊。

        方肆月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拐进女厕所。

        等她出来看到顾止安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洗了手烘干后，方肆月慢慢走近顾止安。学着顾止安的模样靠在水槽边沿，她嗅到顾止安身上有一股酒精味。

        “你喝酒了？”

        “嗯，一点。”

        “喔……”

        方肆月不懂怎么制造语言，恰好顾止安也是这样的人，故而他们两个说话大多的时间就是只剩下了沉默。

        “林和言会去A大。”

        顾止安瞥了眼方肆月，注意到他提到林和言后对方突然颤抖了一下的身体，眼眸中的失落一闪而过，没等方肆月发现就消逝了。

        “什么？”

        方肆月一愣，有些不明白顾止安说这件事的用意是什么。

        “林和言会去A大。”顾止安重复了一遍，停顿了片刻，干咳两声清清有些不舒服的喉咙，才继续说道，“那你呢？会追到A大去吗？”

        “……”

        “A大会是你的目标吗？”

        方肆月沉默不语，顾止安垂眸看着对方微微颤动的眼睫，闭了一会眼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见方肆月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就想转身离开。

        “会的，我会去的。”

        顾止安离开前，听到方肆月是这么说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好像压抑着自己内心却还要坚定地回答她一般。

        顾止安低下头苦笑了两声，他想，林和言我们是互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