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言盛的路上，安歌怀着满心的欢喜和雀跃，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窗外倒退的风景，要飞起来了一样。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雨刚好完全停了下来，天空放晴，驱散了湿漉漉的雾气。

        地面上都是一滩一滩的水渍，金属大楼反射着刺眼的光，半空中挂着一道弯弯的彩虹。

        一切，都让安歌觉得舒心。

        陆怀信的办公室在七楼，安歌从电梯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朝苏瑜的位置看了一眼。

        空的。

        然后她转过视线，透过玻璃窗望向办公桌前忙着工作的陆怀信，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像是被吸住了一样无法移开视线。

        他的手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飞快地敲着，不经意地撇头，发现了门外的她。

        于是她冲他笑了一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下一秒她突然愣住，门内沙发上坐着的高寒翻着手里的文件，听见声音转过头来，一脸了然，邪邪地笑了一下。

        那一瞬间安歌的脑海里飘过了四个字。

        阴魂不散。

        她不满地噘嘴，“你怎么在这里！？”

        高寒把手里的杂志又翻了一遍，闲闲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你能在这里，我自然也能。”

        安歌心里不满，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再加上心里也有一点点心虚，撇了嘴不说话，拉过办公桌另一边的办公椅坐到了陆怀信身边。

        陆怀信自然地拿起电话让助理备多一台笔记本电脑送进来，见了她的反应，垂了头，掩下了嘴角那抹极淡的笑意。

        电脑送过来以后，安歌戴着耳机坐在陆怀信身边看着电影，算是陪他工作，而高寒坐在两人斜对面的沙发上翻着杂志。

        电影看累了，安歌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陆怀信想抱她去休息室，她不适地挣扎了几下，就是不肯。

        无奈，陆怀信只好从休息室里取了毯子来替她盖上，翻文件的空隙还得看她几眼。

        高寒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站在百叶窗前，用手指压出了一条缝隙朝外面看，察觉到两人的动作，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安歌这一觉睡得有些漫长，她醒过来揉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黑透。

        办公室里只开了陆怀信手边的一盏小台灯，有些昏暗，环视了一圈，却没有见到高寒的声音。

        她有些懵懵地看向陆怀信。

        陆怀信放下文件与她对视：“醒了？”

        “高寒呢？”安歌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自然地拿起陆怀信办公桌上的水杯小口地喝着水。

        还好，不是咖啡。

        “出去吃饭了。”

        安歌喝完了水，把杯子放回了原地，“他对哥哥可真好。”

        “嗯？”陆怀信整理桌面文件的手顿住，闻言看向了她，“我对你不好吗？”

        安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才呆呆地回话。

        “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