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安歌眼底的真诚让阿姨动容了，最后，阿姨还是答应了安歌的请求。

        回去的路上，安歌轻快的模样让陆怀信都忍不住侧目。

        灯红绿灯的间隙，陆怀信的手从驾驶座伸过来牵住她的，轻声问：“就这么开心？”

        “开心呀。”安歌对着他笑，眼睛都眯了起来，“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多关心爷爷一点，早一点发现他的病，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如果前世我多关心妈妈一点，早一点发现她的病，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最起码，不会那么快走了。

        这些话，安歌没有说出口，怎么想，也不是能说出口的话。

        陆怀信一直看着安歌，直到后面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抬头看红灯已经转绿，他才移开视线，重新发动了汽车。

        安歌把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窗外倒退的风景，城市的霓虹照亮了整片夜空。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光。

        那天看着苏瑜跑出电梯，那些记忆才一点点在她脑海里回笼。

        她前世的妈妈，也是死于脑瘤。所以得知爷爷重病的时候，她心底才会有那么一两丝熟悉的感觉。

        前世的她猝不及防地得知妈妈的死讯，那是除了死亡那一瞬以外对她来说打击最大的事情。

        只是现在还来得及，前世妈妈的死是在半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她还来得及，改变这一切，改变那个结局。

        前世的她没有机会孝顺的妈妈，今生，她希望那个苏瑜有机会，连带她的那一份，一起去孝顺她。

        所以她才会开着车在那条街道徘徊，才会小心翼翼地制造这一场意外。

        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

        这一天下来，安歌一直什么都没有吃，早餐是没心情吃，午餐和晚餐是忙着处理意外顾不上吃。

        一切尘埃落定，安歌才想起自己饿了，甚至胃已经开始有些难受了。

        陆怀信也是除了早餐什么都没吃，开车带她去了一家中餐厅。

        安歌心情好，拿着菜单一连点了许多东西，陆怀信在她报完一串的菜名之后加了两份青菜粥。

        等菜的间隙，陆怀信瞥见自己放在桌面上的车钥匙，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了几下，看向安歌，“安安。”

        “嗯？”安歌错愕。

        陆怀信的视线落回车钥匙上，又重新看向对面的安歌，“谁准你随便开车的？”

        安歌瞬间涨红了脸，想说自己其实车技也没有太差，出意外也是她故意的……只是这些话是不能告诉他的。她支吾了半天，才缓缓说：“我只是……我只是想早点见到你。”

        陆怀信挑眉，“我请的司机，是摆设吗？”

        安歌闻言脸更红了，她低着头，“我……我只是想，亲自去接你。”

        陆怀信顿了一下，没有想到答案是这个，轻咳了一声，把视线转向别处，“以后没有我在，不许开车。”

        安歌愣愣地抬头看向他，他已经把视线转了回来，定定地看着她。

        那就是，有你在就能开车了？

        -

        菜很快上齐了。安歌用湿巾擦了手，兴奋地把筷子伸向了小笼包，正要夹起，筷子却被按住。

        视线上移，按着自己筷子的人正盯着她看。

        陆怀信把青菜粥移到她面前，“先喝了粥再吃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