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微微提起来，近在咫尺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都是死亡的气息。

        她的眸子平淡无波，似乎能将一切收紧眼底，她瞳孔中，有他背后抵的严重变性的铜鼎，有她自己柔弱无骨却能翻云覆雨的手，甚至有大荒，有九重天，有帝鸿……就是没有他。

        她甚至从来就没把他看在过眼里。

        收他为徒，不过是因为惊鸿一瞥的新奇，像一个玩物，过了新奇劲儿，就变得无足轻重。

        而现在，玩物想造反了，那就赐予死亡，用她一人战大荒乱辰纲的能力。

        这才是真正的神。

        他甚至都能猜出，她不说不要他了，不将他扔了，只是因为懒。

        他内心哭笑了一声，当初所谓的“回家”，没了。

        他默念了湛卢的名字，一把黑剑转瞬间划过晚落的身后，在她后襟上扯下一块红布。

        晚落皱眉，不重不轻地松开烈山，烈山扑通一声跪下去，卡在喉咙里的血终于吐出来，勉强用剑撑着地，没趴下去。

        他抬眸看着晚落盯着自己的后摆皱眉的模样，笑了一声——他很惊讶自己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这是女娲的嫁衣，什么神仙，都千年万年了还在做着嫁给伏羲的梦。神也不能这么放肆吧。

        晚落指着他身后的鼎:“你把这鼎重新打一个，原料用大荒之中至阳的神物，可以找帝鸿帮忙。”

        不等他回话，晚落又道：“这衣服毕竟不是我的，我只是借来穿穿，你去跟女娲娘娘赔礼道歉。”

        烈山:“……”有一借借到人家都快身归混沌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晚落这一前一后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