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萧天星,跟着萧晗肃一路往韩妃宫里走,好几次宋佳人差点问出口,可一看见萧晗肃冷冷的侧脸,又给忍回去了。
去韩妃寝殿时,宋佳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样了?”萧晗肃自己进去,本不想过问,可见她这样,却忍不住不过问。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担心。”还没等南红回答,韩妃自己半支着身子,回答。
萧晗肃人是进来了,眼神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
韩妃是他的养母,自从自己的母亲去世,就一直跟随着韩妃,只是,自己母亲的死真的只是个意外吗?
萧晗肃的亲身母亲是当年的贤妃,韩妃是他母亲的亲姐妹,自小随他母亲一起入宫。
贤妃有孕后,一直是韩妃照顾左右,可是诞下他后,贤妃的身子居然一落千丈,在他三岁那年终于撒手人寰,也就是三岁那年,他开始认养在韩妃的名下,成了韩妃的儿子。
可是,韩妃是天龙国的素衣圣手,天下没有她解不了的毒,治不了的病,而贤妃死后,自己成了她的儿子,这中间没有是非曲折,他不相信。
虽说这一次,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宋佳人接近韩妃,但是,他的内心里依然有一个死结。
韩妃大概是知道萧晗肃还耿耿于怀,也不再提起那事,反倒是淡然笑笑,似是无意的说:“轩王,你很喜欢王妃,是吗?”
萧晗肃神色一紧,目光落在韩妃苍白的脸上:“没有。”
“那孩子命格清奇,贵气,好生相待,助你有益。”韩妃脸上的笑居然是那种释然的感觉,就像是,她终于出现了,我也就放心了的感觉。
萧晗肃皱了皱眉,却没说出来。
萧晗肃走后,南红红着眼睛扶韩妃下床,劝道:“娘娘,您这是何必呢?”
韩妃打开一个木匣,取出一只凤凰簪给南红:“等时机合适,交给那孩子吧!当年欠下的债,能还一些也罢了。”
南红知道她说的那孩子是谁,接过凤凰簪子小心收好,扶着韩妃又去见皇帝。
见完了皇帝出来,走路的脚步似乎都轻松了。回到寝殿,才看见宋佳人在那等着。
“母妃,您这是怎么了?”见到韩妃的时候宋佳人整个人都不好了,韩妃虽然打扮得贵气,可她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种死气,面上没有一点光泽,偏偏她还一脸无事人的样子。
韩妃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是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宋佳人一直觉得应该叫韩妃是母妃,她是萧晗肃的养母,她是轩王妃,叫一声母妃是很合适的。
听到韩妃的反问,宋佳人愣了一下:“母妃……”
“听不到轩王的声音,听听你的,也是一样,一样。”站在旁边的南红和碧玺两个人的眼睛都已经红了,眼泪都开始打转。
宋佳人听得莫名其妙:“母妃,轩王爷对您的心意是很重,是您不知道。”
南红和碧玺感激的看了一眼宋佳人。
谁知韩妃接下来却说:“南红和碧玺,以后就跟着轩王妃吧!”
南红和碧玺一听,什么鬼?自己不过是多看了轩王妃一眼,怎么就被赏给轩王妃了?
赶紧跪下请罪。
韩妃说了一些安慰话,到最后顶多是自己宫里人多,用不上这么多人,你两个机智又聪明,在宫里是没有前途的,跟着轩王妃才算是有个倚仗。
南红和碧玺听得眼泪鼻涕流了一地,只有宋佳人,内心简直要炸裂,她也是想了半天,才想起合适的形容词:韩妃娘娘这是在交代后事的意思吗?
韩妃寿宴过了,宋佳人带着南红和碧玺一起回轩王府。进轩王府后,南红和碧玺一起表忠心,都说愿意跟着喜鹊,一心一意的伺候王妃。
宋佳人无所谓人多人少,只是感觉,这两人是韩妃的临终嘱托,自然好好生照顾。
话虽这么说没错,让宋佳人没想到的是,韩妃的寿宴过去才半个月,就撒手人寰。
韩妃的葬礼是按照皇贵妃的仪仗办理的,人都死了,朝野上下也在没说什么。
倒是韩妃死后,宫里宫外似乎都热闹起来。
热闹的事情不过只有一件,那就是立储。
就连来找萧晗肃的上官朔月都忍不住说问:“为了一个女人,你敢拆了你的后台,也是厉害。”
萧晗肃没说话。
上官朔月又说:“韩妃倒下了,等于倒下了你的一片大山,现在皇后党热闹坏了。”
萧晗肃还是没说话。
上官朔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你着急倒是让人知道一下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跟着倒了呢!”
萧晗肃终于抬了抬眼皮儿,看了上官朔月一眼:“你觉得我倒了吗?”
这要说以前,就算天都掉下来了,上官朔月也不相信萧晗肃会塌,只是这一次,韩妃倒了,萧晗肃心心念念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对他非常时期来说,不就是自寻死路?
听了上官朔月的分析,萧晗肃眼眸子突然一亮,上官朔月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你,你,你怎么了!”
他刚刚说,自己为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她对外人道,是丞相的女儿,怎么能说毫无用处呢?
除非……萧晗肃眼中闪过一丝可怕的光芒。
上官朔月连连摆手:“你不会觉得是我做的吧!你知道的,那时候我在北境,压根儿没回啊!”
“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萧晗肃倒不是怀疑上官,他指节分明,一下儿一下儿的敲着椅子扶手,问他。
上官朔月挠头,在哪儿听说过的他早忘记了。
本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突然一拍脑门:“说起来还真是你自己造的孽,沈家的主母,林氏,去找过萧景贤,貌似说了你家王妃的事儿,再后来,萧景贤又找来莫人苦,就是那个人,快刀莫人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