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年三十儿的麻烦事！

        “喂！小鱼，你今晚去哪了。老头子在那里忙着张罗你的终身大事，当事人却不见了。害得我还被骂了一顿！你说我冤不冤？腿是长在你身上的，你爱跑哪去就跑哪去，我能管得着吗？为什么每次找不到你的人就开始怪罪到我头上了！真是没有天理啊！”

        才进门就被我哥拉来兴师问罪，真是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是他妹，他不管谁管啊？不问你问谁啊？

        “还说我？是谁比我年长却还呆在家里？你以为我爸是真心替我着急啊？还不是想从我这儿旁敲侧击的提醒你不要再这么混下去了？整天游山玩水不知今夕何夕，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心里的花花肠子！翻过明天我是二十八，你可是三十啊！不要跟我玩那套什么男人三十而立，要先有事业才有家！把好你那张嘴，别在爸爸面前撺掇就行了！”

        “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

        “伶牙俐齿，不见识。”

        “那还不快去睡觉？爸爸他们呢？”

        “睡了！”

        “那行。我先去睡了，赶明爸妈问起记得帮我圆啊。”

        “你！我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给你这个小祖宗做了哥。”

        “这可不一定哦，说不定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要让你在这辈子来偿还呢？”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快去睡吧。明天就是年三十儿了，家里还有些琐事要弄。老爸说初一的时候回去去看看老太爷他们。你说这一年到头的也没有几天是真正聚在一起的，想想都心酸。”

        “好，那你也早点睡。”

        不知道哥哥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我也不欲再多说什么。浅浅回了一句各自回了房中，不知道今夜又有多少人睡不着。

        我在上眼皮努力亲和下眼皮的时候回想了一下容城和我们这一辈之间的关系，发现被我窥视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本来还想再想些什么，可是眼睛确实是有些抵不住便困顿的睡了过去。

        后来我想，如果我在这个晚上就把这些事情理清楚了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了。那么，我和余年也不至于会走到最后那一步。也不会……

        可是我实在是太困了，被余年折腾的太困了。所以我失去了探寻真相的时机，也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呵呵……一切都走得太过惊心又太过自然。就像身后一推手一样，一步一步引导着你走向万劫不复。

        “小姐，小姐……”

        黄嫂在外面扣着门，唤着我。即便是这么大了我还是有点起床气，说来是不应该的。、

        “小姐，江先生说今天一起吃早饭。”

        “知道了，我一会儿下来。”

        回了黄嫂又趴在被窝里眯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爬起来。爸爸每天都起的很早，在客厅看着报纸等妈妈起来一起吃饭。气氛融洽的让我们这些小辈都有些尴尬，可我正觉得他们之间缺少一点什么。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那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我们也都没有太在意。

        “爸爸。”

        “恩。”

        爸爸从‘实事论坛’中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跌下去。仿佛那清浅哼声从未有过，归于平静。

        我简单地收拾收拾端坐在餐桌旁，才看到我哥睡眼惺忪的从扶梯上下来。哈欠连天，以致经常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的爸爸脸上略微有些不悦起来。

        “锦睿，快些。吃完早饭我还会和爸爸一起出去逛街，别一大早就提不起兴致。”

        妈妈是甚少说话的，听这么一说饭厅里的每一个人都灵魂归位、步入正轨。这一餐吃的甚是欢快，即便像我哥那么懒散的人也精神抖擞。

        “爸爸，明天我们就要回老家去吗？”

        “嗯，早点去看看他们，心里安心些。你爷爷的坟头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爷爷的骨灰没有安放在烈士陵园，是爷爷写了遗嘱要回老家，永远守着那片天地。我想，或许是因为爷爷出来的时候奶奶还在家里。奶奶一个人把家里的四个孩子拉扯起来，就盼着爷爷能回来。

        可是等爷爷回来的时候奶奶却要不行了，是直肠癌！打战那会儿子有什么吃的？何况还要拉扯四个孩子？吊着一口气等着爷爷回来，把家里的事情都交代了，第二天就走了。

        这是爸爸告诉我的，那是我还喜欢骑在爸爸脖子上骑马的时候告诉我的。爸爸还说为什么现在家里就只有大伯、三叔和他了呢？因为四叔年纪小不懂事，硬着要去找爷爷。参加了童子军，就再也没有回来。

        “不是还有老太爷他们吗？”

        “老太爷已经老了，管不住膝下的孩子了。上个月我还让秘书去警所接了你哥哥出来，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是的这种事情爸爸一向不爱多说，今天也可能是因为妈妈的缘故才舍得多说了几句。爸爸才几岁就送去了军营，不怒自威的气场让我们都不怎么爱靠近。

        “行了，吃顿饭都停不下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妈妈以前是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食不言寝不语谨记的牢靠。我们有时候看着她就像是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忽远忽近，捉摸不透。

        得了御令众人都默默抬起手中的筷子吃起早餐来，没有半点过年的气息的年三十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铃铃铃……铃铃铃……’

        是我哥一再嘲笑的九十年代的来电铃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换。或许是因为我懒得慌，就懒得换了。

        “喂。你好。”

        “江小姐，你好。我是陈可！”

        “嗯，陈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故意加中的语气，好似在强调她谁一般。不过，在我脑海里的陈可小姐可真是太多了。你不能指望我一时半会儿就能想起来，总是要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段。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去看姜穆的时候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可不可以麻烦你……”

        “哦……陈小姐啊。你可不可以和我说一下他具体有那些地方不对劲呢？”

        “我也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劲，就是感觉他今天神神叨叨的。还把我当做了他的旧人，还……”

        电话那头顿了顿，不知道是无话可说什么，还是正在找措辞形容的真切。

        “他把屋子的窗帘都拉得紧紧的，还口口声声说有人要害他。”

        “好的。陈小姐，你先安抚着姜先生。把你的地址给我，我马上过来。”

        及时止住陈小姐话茬，换了行头就赶过去。我觉得我可以拒绝，可是我觉得我又不该拒绝。所以即使满腹牢骚，我还是要赶过去。

        ‘叩……叩叩……’

        “江小姐，你终于来了。”

        开门的速度很快，陈可见是我更是一把就把我带进了屋内。

        而进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天黑了！纯黑色的窗帘被覆下来，大白天的看着都的慌。环了一下四周也是没有找到姜穆，是怎么回事？

        “江小姐是在找姜穆吗？他在卧室，根本不肯出来，也不让人进去。我也是好不容易让他开了门，可是……我出来之后门就更紧了。”

        “哦，那也就说他会为你开门了？陈小姐，那么可不可以请你再去开一次呢？”

        陈可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好像看到什么狂蟒野兽一样。随后又认命是的挪到那扇门前。

        “陈小姐，姜穆几岁来着？”

        “过了今年就二十了。”

        “哦，那还很年轻嘛？那他是怎么在美国吃开来的？年龄确是有点小。”

        我和陈可聊着天分散她的注意力，把她当做旧人，该做什么？陈可或许在梦里梦见过，真真是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了但是有点接受不了？姜穆确实长得不错。

        ‘叩……叩叩……’

        “姜穆……姜穆……你开开门。我是陈可！”

        “滚！”

        “你刚刚是怎么让他开的门啊？对了有没有备用钥匙？”

        “有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啊？我刚刚……”

        我抄着手等着她的作为，陈可是一出道就跟着他的吗？那么了解他不可能连门都开不了，就在于想不想开了。

        “你别怕，只需要开门就可以了。后面的事情我来，你放心。”

        我在遐想陈可是不是被姜穆狠揍了一顿，才怕成这个样子的时候门就开了。开门之际陈可就退了出来，留着我在门口。

        ‘嘭！’

        “咳咳……”

        Fuck！他妈的，这一脚真狠！哗啦啦的就把我踢到客厅的沙发脚！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浑身一轻，整个人都被提起来了。

        “说！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

        “姜穆，你快放手。是江小姐啊，你看清楚一点！是江小姐！”

        陈可扯着嗓子在喊，哎呀。真是该谢谢，不然我就会当着面儿被揍成沙包！

        “咳咳……”

        姜穆是踢习惯了，找的位置都是好位置啊。刚好岔着肋骨，五脏六脾全都搅在一起了。不是他提我起来，怕是今天一天都要窝在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