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们中国人处治贾慧兰看出樊沪海不怀好意,挣扎着要下车,一边骂道;‘‘无赖,不要碰我!’’
樊沪海却死死将她的手臂拽住,将她死命往怀里拉,边淫笑道;‘‘慧兰,我想得你好苦啊!这是多难的机会啊!就我们俩,你答应了吧,我爱你爱的发疯。是姓马的出卖了你们吧?我可以为你报仇。逮住他,秘密干掉也行,公开审讯也行,只要你把身体交给我,我就可以给你做主!’’
贾慧兰拼命挣扎。哪里挣扎得脱。终于被樊沪海隔着座椅的靠背搂住了。脸颊被他咬了几下。
贾慧兰扯开喉咙连呼道;‘‘救命。’’
樊沪海得意笑道;‘‘这里青冷得连鬼也打得死人,叫喊是没有用的。我不会害你,只是爱你,我的心肝,依了我吧,我要做你的丈夫。’’
樊沪海把贾慧兰的双臂紧紧抱住,空出右手,往她的胸部插去。
早已精疲力竭的贾慧兰连推阻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得使用牙齿,咬住樊沪海的肩榜,拼命撕扯着。
被咬疼痛难忍的樊沪海火了,现出凶相,道;‘‘不识抬举的臭婆娘,老子要你还是看得起你哩,你现在只是一个孤女了,就做我的偏房也不亏你。惹我火了,玩腻了就把你卖进窑子里去。’’
樊沪海说着,用后脑勺撇住她的脸,拼命摆脱了她的牙齿。转身发动车子。
贾慧兰欲开门跳车。
樊沪海忙回身抓住了她。二人在车上扭打起来。
体力微小的贾慧兰被身强力壮的樊沪海压在座位上。车子横在马路中央。
正危急时刻。
一辆小吉普亮着灯从后面急驰上来。
樊沪海透过车窗认出该车是国军94军军部的车子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成了画饼。忙开着车子,道;‘‘慧兰小姐既是不从,请下车吧。我樊沪海确实痴情于你慧兰小姐。你回去好好想想,嫁给我决不亏待你,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打个招呼。’’
樊沪海将贾慧兰扶出车门,立刻起动了车,扬长而去。
后面的小吉普车开到贾慧兰跟前,还未停稳,从车上跳下一个戎装老人。贾慧兰一看,是慈父般的杜汝洋。
贾慧兰二话没说,一头扑进杜汝洋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杜汝洋只当贾慧兰为贾将军而痛苦,忙安慰道;‘‘小姐,事已至此还得节哀。可恨的国军16军不但见死不救,还打我们最后一个师的主意,把丁师长接了去,要他改换门庭。幸亏丁师长坚贞。丁师长他们正在商量如何援救军长。我听刘林说樊沪海来代他接你,怕这小子乘人之危,这才赶来了。’’
贾慧兰听了,哭得更加伤心。
杜汝洋将贾慧兰扶进车内,命令司机道;‘‘到丁师长驻地那儿去?’’
贾慧兰连忙止了哭,壤道;‘‘杜叔,快去逮马平章那个伪君子,大骗子,是他将秘密报告了对方总部,快去抓了他给父亲祭灵给忠勇的将士们祭灵!’’
杜汝洋并没有叫司机改变行车方向,回头道;‘‘小姐,恐怕未必是马平章泄的密。据丁师长介绍,欧阳酢夜十一点后要他电请军长撤回骑兵师,这就说明,他早已得到了骑兵师的行动计划。’’
贾慧兰此时心中只有恨,恨那毫尢慈悲心肠的马远有,恨那乘人之危的樊沪海,恨那见死不救的国军16军,恨那心藏杀机的欧阳。但她恨那刻骨镂心的马平章。昔日的校友。在她心目中,马平章是对方的谍报员,地下党的地下分子。她今天所受的终身难雪的凌辱,父亲的遇难,国军94军的被困全是由于马平章。马平章是她的灾难之星。
贾慧兰对杜汝洋为马平章所做的辩护听也听不进去,连声嚷道;‘‘不,首先泄密的是马平章。我敢断定是他。他为什么那么急于回去不辞而别?为什么派刘林去接他时他不来?他是在和助手联系呀!杜叔,先去抓他,晚了他会溜的。’’
杜汝洋道;‘‘小姐,抓人容易放人难。万一有错,就没有回旋余地了。还是先商量如何给参谋长解围。多救出一个人就多一份重振旗鼓的本钱啊。去偷袭满城的那个师也前途未卜,不知是否也会中华北野战军的奸计。’’
贾慧兰冷静下来道;‘‘我们只有军部和丁师长这个师了。对方野战军既然设了圈套,岂有不留人阻击的道理?还是先回司令部,把情况弄清再说。骑兵师和机械化师都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我看一时半载也还挺得住。’’
杜汝洋是国军94军的秘书长,他依了脾气固执的贾慧兰,命司机掉转车头,向军部司令部驶去。
刚到军部司令部门口,贾慧兰不等车停稳,便跳下车,叫卫士请卫队长来。
在司令部里。这时已是一片惊慌悲凉之气,所有的人个个都以感到大难临头。
司令部卫队长自是战战兢兢,紧张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听到贾慧兰呼唤,他忙跑到贾慧兰跟前,连军礼都忘了,问道;‘‘准备弃城突围吗?小姐。’’
贾慧兰尖厉地喝斥道;‘‘突什么围?看把你吓的,快去把马平章抓来,要活的!’’
卫队长迟疑地问道;‘‘军长不是说他很可靠吗?为什么突然又要抓他?’’
贾慧兰向办公楼跑去,她急于和参谋长联系,了解战况。她头也不回地大声道;‘‘卫队长,你的职责就是执行命令!’
卫队长把两个卫士叫到跟前,正要交待任务。杜汝洋走了过来,道;‘礼貌点,只说是请,不要莽撞,不要惊吓了他!’’
杜汝洋走进司令部通讯处。看见贾慧兰正伏案大哭。
通信处长愁眉苦脸地站在贾慧兰的身边。
杜汝洋一见就知道还没有与军长联系上。便转身命令道;‘‘接北平,傅总司令请马上派飞机侦察。现在天快亮了,飞机准备好就可以飞行。’’
通信处处长连忙指定一个业务最精通的报务员来执行这项业务。
不一会儿就接通了北平,剿总司令部。
话筒里传来傅作义那不紧不慢的山西口音,道;‘‘有贾军长和参谋长的消息吗?’’
杜汝洋从报务员手中抢过话筒,道;‘‘傅总司令,还没有联络上,请总司令派飞机侦察一下。情况不明,卑职难下诀心。’’
傅作义道;‘‘不要慌乱。那两个师战斗力强,一时半时垮不了。天明即叫飞机起飞。泄密原委要尽快查清。天明后我令国军16军出城接应尽可能多救些人出来,不让国军94军倒旗’’
杜汝洋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声道;‘‘是,是。’’
杜汝洋放下话筒后,他对部属道;‘‘总司令全力支持,我们有救了。小姐,你要先挺住。通讯处处长,命令丁师长随时作好准备出城。’’
贾慧兰此时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抬起头,试干泪,对通讯处处长道;‘‘满城方面怎么还没有消息,快呼叫他们,警惕中伏。’’
杜汝洋代答道;‘‘呼叫不应,除非他们主动联络。’’
贾慧兰喃喃地道;‘‘这么说来,他们还未受伏击,愿天主保佑他们。’’
一提起天主,贾慧兰就想起教堂的一幕,忙改口道;‘‘愿上苍保佑他们。’’
贾慧兰的话还未说完。许莉英闯了进来。
许莉英推开两个想阻止她的卫兵,直扑到贾慧兰跟前,一把揪住贾慧兰的衣袖,厉声问道;‘‘你把马平章弄到哪儿去了?’’
贾慧兰满腔的恨正无处发泄,见她来讨马平章,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高声道;‘‘他是一个伪君子,大骗子,出卖了我父亲和我们94军,他去该去的地方去了。’’
许莉英破口大骂起来,道;‘‘血口喷人的东西,你才是个伪君子,大骗子!昨天你还说马平章是你最可信赖的朋友,今天就翻天不认人,给他戴上种种罪名的帽子。快还我的马平章来。’’
贾慧兰道;‘‘你还我的父亲和国军94军,我就还你马平章!’’
贾慧兰说这话以为卫队长已把马平章抓住了,嘴角浮起了一丝复仇的快意的笑容。
杜汝洋心中怀疑起来;卫队长刚刚离去,不会这么快。卫队长此时也许还没能赶到马平章的住宅哩。马平章很可能被别的人抓走了。他连忙出去查实。
许莉英见贾慧兰拒不还人,急于伸手就打,一边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以前在马平章面前装娇作媚,想勾引他。现在输红了眼,就拿他出气。昨天商量军情,不是你这个狐媚子去接他来的么?现在却给他加上吓人的罪名。告诉你,别人怕你,我许莉英可不怕你!不把马平章好好交出来,我就叫比利时驻华使馆向你们的蒋总统提出严重抗议。我还有比利时国籍,马平章算是我的亲属,我的亲属享有不受你们逮捕的权利!’’
贾慧兰也像泼妇一样回击着,一边骂道;‘‘你这个骚货,马平章何曾爱过你?你死乞白赖地缠着他,真是骚得想男人想疯了!他并不是你的丈夫,犯了罪,该关该杀就得,就是你们首相也没法救他,你的鬼伉议见鬼去吧!’’
许莉英和贾慧兰俩人像泼妇一样开始相互对骂,继则抓扯,终于扭成一团。要是往日,贾慧兰也许不会输,因昨夜心力消耗过渡,哪里及得上刚刚睡醒的许莉英?因此贾慧兰渐渐处于下风。
怕外国人怕惯了的国军官兵,一个个呆若木鸡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