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一章 君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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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驯养记》
作者:狗蛋
字数:2168
更新时间:2017-04-19 21:56:20
月天一觉睡起来,已经是日落黄昏,偌大个宫殿也只剩下自己。
浑身酸痛,抬一下胳膊都觉得累,揉着简直像断了一样的腰,心里默默地把君漠骂了几百遍。
“大爷的……”
披上莫河漠放在床边的黑色单衣,下床。好嘛……又是狗血的一笔。
他摔了……
门外的人听见动静推门进来,一个穿着粉色宫女服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待到他看清眼前的景,就干脆地愣在了原地。
长发公子半跪在地上,黑衣滑下肩头,肌肤牵挂不住,露出半边白皙透红的身体。发丝垂落,遮挡住脸颊。依稀可见的长长的睫毛,恰到好处的鼻尖,咬着下唇的样子……
透着不满的声音,打断了她脑中难以遏制的想法。
“愣着干什么。”月天心情很不爽,言语间也有些严厉。
“奴婢该死。”小宫女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着。
“君……皇上呢?”
问话的感觉,就像是在问一个平民百姓在哪一样,丝毫没有什么尊敬避讳。
闻话的小宫女愣了愣,片刻之后才回答道:“圣上去处理政务了。”
月天在凤楼里早就习惯了浔衫敛华的伺候,让这个小宫女帮自己穿衣也不觉得什么。只是……一身的红色痕迹在那张扬着,他还是窘了。
不过,这小丫头只是眼底透着奇怪,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小宫女妆容素净,粉嫩的宫女服饰,衬得整个人都水嫩水嫩的,漂亮的眸子偶尔眨一下,脸颊也有些红了。单纯成这模样,月天心里的怒意直接就灭了,一肚子挑逗的坏水也都出来了。
不过,还没说什么,衣服刚穿好,门口就再次响起一道声音。
挺熟悉的,仪泽。
“公子。”
“呦,神医在呢,进来呗。”
仪泽对于这人的说话方式已经算是熟悉了,走进来笑了笑,道:“主子正在乾阳殿处理政务,公子要去吗?”
月天想着君漠就一阵咬牙切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让你来的?”
仪泽摇了摇头,带着笑,“听肖痕说您来京城了,属下专程过来看看您。有没有什么不适的。”
“一阵子不见,还会拐着弯的说话了。”
月天白他一眼,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你要失望了,敛华伤还没好,就让她留在凤楼了,爷一个人来的。”
仪泽有些不解:“她的伤还没好?”
听着这人的问话,月天笑了笑,仪泽是个很不错的人。“回去时候遇到劫杀,又受了些伤。并无大碍,放心吧。”
闻言,仪泽才安了心。
“公子先洗漱一下吧。”
一旁的小宫女手疾眼快地帮他把头发稍微收拾了一下,又递了湿帕子过去给他擦脸。
月天也就是刚才不爽,所以说话声音严厉些。之后也就跟平日里对待其他女孩一样,温言细语的。
反正,两人离开房间后,仪泽还浑身不舒服。
“他不会每天都这么忙吧。”
虽然当时睡着了,但还是有些意识的。君漠在自己睡着不久就离开了,不用想都知道是去处理事务。
日理万机,日夜不暇,这些用在皇上身上,绝对是最合适的。
仪泽对这并不感叹惊讶,随意点头,道:“振凉王进京后,主子又忙了许多。”
“唉,本来还羡慕他生的这么好,现在想想,爷守个凤楼就挺好的。”月天咂嘴感叹。
想了想,又转了个话题,“问敛华她不说,你跟爷的小敛华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看他一脸八卦,仪泽不自觉离他远了些。
“小敛华是凤楼的花魁,更是爷的妹子,你要是想娶她的话……”月天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故意停顿了许久,看到仪泽脸上有了一丝疑虑之后,才开口道。
“其实很简单的。”
仪泽微微侧身,想知道怎么样很简单?他对这位爷也有了诸多了解了,可不觉得九凤会便宜自己。“那还请公子指点一下。”
“只要她愿意,你聘礼送到,人想什么时候带走就什么时候带走。”月天说的很是大方。
聘礼两个字,咬的尤其十分重要。
仪泽抽了抽嘴角……这才是最重要的啊。凤楼的收入已经算是不菲了,这位爷怎么还是这么贪财呢。
“属下知道了。”
乾阳殿已近在眼前,月天嘿嘿一笑,快了两步,走上前去。
肖痕穿着一身半银半黑的侍卫衣服,一脸阴沉地受在门口。拦下了两人。
“振凉王在里面,公子还是从偏殿去后边吧。”
月天挑眉,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紧闭的殿门上。
振凉王,君泽。
这名字从南疆到现在就没少听过,就是他引着公子洛去南疆让其中毒,也是他跑来京城让君漠提前回京,抢夺碎晶月城的事跟他跟飘渺楼也有关系。
嘴角一勾,这人,还没见过,就把自己身边为数不多的人全动了,怎么就那么该死呢。
“君泽。”嘴中念叨了一声,完全没掩饰自己的厉气。
仪泽干咳两声,领头带路。
“君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月天跟上仪泽,轻声问了一句。
仪泽愣了一下,再一想这人出身江湖,不谙官场算计也是应该。“振凉王身后牵扯太多,他本身又是血亲王爷,在朝势力很大,现在江湖又有飘渺楼支持。”
抬头却发现月天正用着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君漠难道不是先皇亲生的?”
仪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转了一圈,幸亏四下无人才舒了口气,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在皇宫大院,也就这位爷敢说,还说的这么认真。
“怎么会!”
“论皇室血脉,他是皇上,君泽的势力能大过他?江湖上,你们不是已经有了圣寒殿?”月天淡淡说道。
仪泽眉头轻挑,这难解的问题,在他这倒说的分外简单明了。前者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两人快步走着,进了后殿。
跟寝殿一样的格局,只是小了些。只是堆的书籍奏折,一点不少,甚至更多。
这里与前殿也不过一墙之隔,只有一道小门连接,被重重珠帘挡着。月天丝毫没有身为外人应当避讳的自觉,搬着椅子坐在门口,示意仪泽不要出声,细细听着前殿的动静。
“皇兄最近无故连斩两位元老,如今朝中人人自危,不知皇兄作何打算。”一个声音传来,挺温顺的,但那暗藏的笑意,从声音里便能听出主人的桀傲不逊,以及毫不掩饰的张扬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