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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某人杯具了
小说名称:《弈谋天下》 作者:萧言 字数:3114 更新时间:2017-02-18 18:52:29
     三通堂鼓声响起,衙役两旁分站,高仲熙等人被押到了大堂上,京兆尹陈谅带着师爷姗姗来迟,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的拿起惊堂木‘啪’的敲了一下,懒洋洋的说:“堂下所站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陈谅这话音刚落,站在两旁的衙役不停的木棍敲打着地砖,异口同声高喊道:“威—武—”这气势把荣安的胆都吓破了,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高仲熙按着手臂上的伤口,不卑不亢的说:“陈谅,本王上拜天,下跪地,中间敬父母,还真不知见了你也要下跪。”

        陈谅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指名道姓的叫自己,又听他自称本王,定睛望去,目瞪口呆,他吞咽了一下口中的唾液,慌忙离开座位,刚下台阶,腿一软,跪在了高仲熙的跟前,赔礼道:“下官不知晋王殿下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高仲熙瞪了一眼荣安,却见他的脸如猪肝色,刚才的嚣张跋扈的模样荡然无存,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细小的汗水珠子从他的额头见渗出。

        “沈如海,你是怎么办差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连晋王殿下你都敢锁拿,愣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把晋王手上的枷锁摘了。”陈谅踹了一脚抓人回来的捕快,恶狠狠的说,这会子,他在心里把沈如海咒骂了千万遍。

        高仲熙捂着伤口,虽说那一刀插得不深,但那钻心痛让他有些吃不消,他用干哑的嗓子说道:“陈谅,你怎么那么没有眼力劲啊,没瞧见本王受伤了吗,还不快去找些药来,你想害死本王吗?”

        “董师爷,你快去把济世馆的胡大夫请来。”陈谅点头哈腰,一会命人搬椅子,一会又叫人端茶点过来,又是陪笑,又是陪不是,若是再加上一陪的话,他可就成为名副其实的‘三陪’先生了。

        高仲熙看他如此这般,心中不免暗自发笑,他正想开口说话之间,看到董师爷领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匆匆赶来,猜想着这人就是什么济世馆的胡大夫,他看了眼陈谅,又瞧了瞧荣安,故作姿态,有意把他们晾在旁边。

        胡大夫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高仲熙的伤口,上了药,又小心翼翼的用白布一圈一圈的包扎着,待一切都弄妥当后,他捋了捋小胡子,笑眯眯的对陈谅说:“大人,这位小公子的伤未伤到筋骨,并无大碍,只需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胡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对高仲熙说:“小公子,这创伤药记得每日换一回,如有其它的不适您可到济世馆来找老朽。”

        “多谢老伯。”高仲熙彬彬有礼,朝着胡大夫拱手,道谢。

        高仲熙等董师爷送走胡大夫后,他一改方才温和的态度,收敛起笑容,阴沉着脸,整理着衣衫,冷冰冰的说:“陈大人,你可以坐堂审案了。”

        陈谅拱手,低头,唯唯诺诺的说:“殿下在此,下官怎敢逾越。”

        “本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说到底,这京兆府是你陈大人的地盘,请吧。”高仲熙整理者腰间所佩戴的饰物,不紧不慢的说。

        陈谅见高仲熙沉默不语,犹豫的回到了大堂正座上,习惯性的拿起惊堂木,刚想往下拍,可看到高仲熙坐在旁边,他轻轻的拍了一下,呵斥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荣安吓了一跳,赶忙回答:“小人荣安。”

        陈谅拍打着惊堂木,质问道:“荣安,你带人聚众闹事,刺伤皇亲,可知罪?”

        荣安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连连磕头,叫嚷着:“陈大人,小人冤枉,今日法觉寺庙会,小人带着家丁前去游玩,怎么料……大人,你看我脸上的伤,小人也是受害者,是……”荣安刚想说是高仲熙挑事在先,可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又想说自己是太子幕僚,可转念一想这是在大堂之上,万一害了太子,自己可就连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有了。

        高仲熙见荣安犹豫不决,断定他不敢把太子抬出来,嘴角微微往上一翘,高声道:“冤枉?本王手臂上的伤难道是假的吗,难道沈捕快看到的都是假的吗?”说罢,他的目光转向了沈如海。

        沈如海走出差班,毕恭毕敬的回禀:“大人,小人在法觉寺附近巡视,听到百姓们说护城河边有人闹事,就带着手下人赶了过去,却看到荣安持刀刺伤了晋王爷,当时,小人不知王爷的身份,误以为王爷也是闹事之人,所以一并锁拿了回来。”说罢,他又将缴获的凶器呈送上堂。

        “大胆狂徒,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免受那皮肉之苦。”陈谅再一次敲响了惊堂木,愤怒的呵斥着。

        “这……”荣安自知百口莫辩,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委屈的叫喊着:“大人,小人冤枉,冤枉,小人并没有。”

        高仲熙摸了摸玉戒指,反客为主,轻声说道:“荣安,只要你招出是谁指使你刺杀本王的,本王就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如若不然,你就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荣安爬到高仲熙的脚下,拽着他的下衣摆,哀求着:“王爷,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您就看在贵人的面上饶小人这一回,您的活命之恩,小人定会铭记于心。”他又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连连磕头求饶。

        高仲熙自然知晓荣安口中说的贵人所指何人,可他装傻充愣着,一脚踹开荣安,疑惑的问:“贵人?你说的贵人是谁,值得本王卖这么大个面子给他,饶了你,可以,只要你招出是谁指使你行刺本王的,本王立马让陈谅放了你,还可以保你一世荣华。”

        荣安没想到高仲熙会来这么一手,如今他是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伸。他突然站了起来,手指高仲熙,一脸愤怒,用颤抖的嗓音说:“高仲熙,你……”

        “大胆刁民,竟敢直呼晋王名讳,来人,大刑伺候。”

        陈谅那话音刚落,俩个衙役将荣安按到在地,另外一个衙役抡起扳子狠狠的在屁股上打着,那钻心的疼痛让荣安嗷嗷直叫。

        高仲熙走到荣安身边,蹲下身,冷哼着小声的说:“啧啧,荣安,很痛吧,你刚才不是很狂妄吗,你不是还想要本王的性命吗?今个儿,本王就让你尝尝狗仗人势的后果。”

        荣安忍着疼,脸色已然苍白,他心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伸手拽着高仲熙的衣角,有气无力的告饶着:“王爷,小人知错了,您高抬贵手,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呵,你是小人,本王也非君子,你以为本王会给你留报复的机会吗?”高仲熙站起身,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让陈谅的人用刑失手打死荣安,再将其余的人灭口,他日若是太子追查,不知者无罪,太子老兄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

        陈谅见荣安死活不肯招认,有些气急败坏了,从筒里拿出一块令牌,恶狠狠的说:“食古不化,再给本官重责打二十大板。”

        执行的衙役有抡起扳子‘啪啪’的在荣安的屁股上打了二十下,行刑完,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禀:“大人,二十大板已经打完了。”

        陈谅见荣安躺在地上,‘咿呀’的乱叫,拍下惊堂木,开口问道:“荣安,这板子的滋味你也尝了,想好怎么招了吗?”

        “大人,小人实在是冤枉,小人……小人并未行刺。”

        “好你个荣安,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陈谅已然失去了耐性,他又从筒里抽出一块令牌,大手一挥将令牌扔下堂去,“给本官继续打!”

        “大人,犯人伤的不轻,如若再用刑,恐怕会闹出人命,学生请王爷,大人三思。”董师爷是个聪明人,或许是旁观者清,他见荣安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怕再打下去会出人命,善意的提醒道。

        陈谅听着有理,可现如今堂上做了一位王爷,自己也做不得主,他将视线转到了高仲熙的身上,陪笑脸问道:“王爷,您看这……”

        “陈大人,重罪者应用重刑,荣安行刺本王,你说该如何啊?”高仲熙转动着玉戒指,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是是,王爷所言极是。”陈谅瞪了眼董师爷,嫌他不该多嘴,对衙役说:“继续打,打到他招认为止。”

        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荣安的身上,他的哀叫声越来越弱,突然他大叫一声:“太子,太子救我。”

        众人听到‘太子’二字,在场的人都蒙了圈,各自猜忌,若真是太子派人刺杀晋王,这事可就闹大了,他们齐刷刷的把视线投向了高仲熙,这个结果是高仲熙始料未及的,他灵机一动,假装愤怒的说道:“大胆贼人,荣安不但刺伤本王,如今又信口雌黄诬陷太子,你……给本王接着打,重重的打!”

        当大堂内的氛围剑拔弩张之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京兆府的门口前,一个身披黑人斗篷之人走进了大堂,他见正在用刑,忙高声呵阻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