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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机场诡异事件
小说名称:《灵童鬼恋》 作者:韩雪霏 字数:2998 更新时间:2016-05-05 09:00:18
     云浅告别了黑米粒,缓步走入机场大厅,这时她发现大厅里有些骚乱,许多人在奔跑,也有一些人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个个神色异常,有的兴奋,有的紧张,也有人现出惊恐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看见几个穿制服的人抬着担架将一个什么人抬了出去,看担架上白布覆身,应该是已经死了。

        云浅从小就特别害怕见到死人,见过一次就会连续好几天做噩梦,因此她尽量地不去参加葬礼追悼会之类的,不得已时总会找各种借口避开。今天一进机场就遇到这种事情,不禁心中暗自懊恼,觉得自己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以至于出师不利。硬着头皮找了座位坐下,只觉得脑壳发麻,周遭冷嗖嗖地冒着寒气,果然那在她眼睛左看右看正好看到机场出口时,那被抬着的担架也刚刚好经过门口正要出去,那一时间从担架上掉下一只手臂来垂到了地面,显然抬担架的两人也被吓人一跳,手一松,担架落了下来,这下子那个死人彻底从担架直接滚到了地上,面朝下趴着,把来往的旅客惊得尖叫声此起彼伏。

        两个抬担架的警官很是尴尬,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对来往的旅客说的还是对被他们滚落地上的尸体说的,看样子他们似乎也没什么经验,因为这时候他们站在那里守着地上的尸体面面相觑,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来了个中年警察,应该是他们的领导吧,一边责备一边指挥着年轻警官将尸体翻过来再抬上担架去,这一翻,又把云浅唬得浑身发凉,因为那张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两眼圆睁,面目异常恐怖,云浅差一点没呕吐出来,后悔自己又被好奇心害死。

        机场里的人们也被吓得不轻,慌慌张张地跑动起来,大家都远远地避开那个通道,即使警官们最终处理好了尸体抬走了,但人们还是心有芥蒂不肯经过那里,机场执勤人员干脆封了那个出入口进行消毒。

        云浅被这一闹,心中慌乱,盼着自己的航班快快登机。

        “那个人是怎么死的那样子太恐怖太吓人了。”机场中旅客议论纷纷,好些人在问,但没有人回答的上来。

        “是从贵宾室抬出来的,听说当时那个人指着什么东西拼命尖叫,可贵宾室里的其他人都说没有任何东西,那人就象是中了邪似的叫个不停,满脸恐怖至极,然后就两眼发直仰面倒了下去,等工作人员赶到时他已经断气了,估计就是被他自己吓死的。”众说纷纭,这个大概就是云浅听到的最全的版本,总结一句话,那个人是吓死的。乖乖,再闹那么一出的话,估计这个机场会有第二个被吓死的。

        有人开始添油加醋,有眉有目地说起了一些灵异事件,然后断定那个人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走的,每一种说法都有一些人附和,一时间机场大厅内闹纷纷。

        “当时我就在贵宾室里,听到他喊什么钥匙。”一个穿着很前卫女孩子走到云浅的身旁,一屁股坐在休息椅上,云浅的身体一震同时心里一咯噔,钥匙

        “真倒霉,害我不敢再呆在贵宾室里,这外面连杯廉价的咖啡都不提供。”女孩接着发牢骚,一边玩着涂得五颜六色的指甲。

        “除了钥匙还说什么没有?”自从在米粒的画上看到那把红梅钥匙,云浅对钥匙这个词开始敏感起来。

        “没有,也听不清他喊什么,他的声音太恐怖了,我是猜的他喊钥匙。”女孩回了云浅一句,突然看到熟人,大声喊着跑走了,剩下云浅又一个人发呆。

        钥匙云浅在心中打了千百个问号,此钥匙是彼钥匙吗?到底跟米粒的画有没有关系?云浅掏出手机打算跟米粒说说,这时候本已渐渐平静下来的大厅又骚动起来,人们又开始跑动躲避,原来工作人员又从里面抬出一个担架来,同样是白布覆面。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真是邪门,看来今天不宜出门啊。”

        “一下子看到两次,今天买彩票一定中奖。”

        有人抱怨有人打趣,也有人吓得两眼一抹黑,就比如贺云浅。但此刻的贺云浅最想知道的是,第二个死人有没有喊什么钥匙之类的好奇心驱使着她走到人群中去打听,同样是众说纷纭,各种版本都有,到最后也没有打听出个究竟来。

        那个出入口通道刚刚消过毒,这时候担架又将经过那里,抬担架的是另外两个工作人员,看上去比先前那两个成熟老到些。

        可是,同样的事情在云浅的眼皮底下再一次发生,一只手臂突然从担架上垂了下来,担架落地,尸体滚出来趴在地面上。惊人的一幕简直不差分毫,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云浅已经不能再相信那只是巧合。

        她克制着自己的恐惧,盯着工作人员翻转地上的尸体,就如她意想中的,那个人的面部表情于先前那个如出一辙,狰狞恐怖的程度也与那个一般无二,可想而知,这个也是被吓死的。她开始担心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有点神经质地时不时看一眼那个通道,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地在消毒,机场里已经增加了许多警察,贵宾室也已经封锁。

        她再次拿出手机给米粒打电话,拨通的时候却又立即挂断了,因为她突然想到米粒的种种不正常以及来历不明,不知道这个钥匙杀人事件是不是与他有关那幅画难道只是他的一个幌子,而他说的那些都是瞎编用来哄人的她决定在这些都还没有明了的时候,不去惊动米粒。

        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上的玉扣链,象往常夜里被噩梦惊醒时那样,玉扣的温度能让她平静下来。然而此刻玉扣却冰冷如千年寒石,乍一摸瞬间刺痛她的手指令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也只是那一瞬,转眼回复了正常温度,而后则不断升温。这玉链她已经戴了十五年,从未有过这种急骤变化的现象,使得她的心里忽上忽下惊疑不定。

        而此时,从大厅西侧的拐角处,走出两男一女三个人,男的个子很高,都穿着黑色的T恤和便裤外面套着米色的长风衣,一个脸上的线条温和而柔软,微微带着一点笑意,一个则面无表情手上提着一个像是琴盒的东西,女的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衣,面白唇红,卷曲的长发映衬出一张脸十分的妩媚和姣好。贺云浅瞬间石化,呆呆地看着那三个人由远而近,又缓缓地与她擦肩而过,直至三个背影在机场的门外消失。

        眼看着那三个俊男靓女匆匆走出机场,云浅突然想起什么,冲了出去,四下里已无那三人的踪迹。虽然已经过去十五年,但他们的脸庞还是依稀可辨出当年旧模样,连表情也还是那么有特色,一个笑容可亲,一个苦大仇深,一个妩媚娇俏,而且永远是三人行。显然他们也看见了她,但是,没有任何表示,就像从来就不认识她似的。

        他们,不记得我了?!

        风,很冷。一如当年富春江边的寒风,彻骨。此时她多么希望王小黑还没有离开,那样她可以扑在他的怀里痛哭一场,不管米粒高不高兴吃不吃醋。

        云浅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将围巾拉过遮住了半张脸,似乎这样才不至于会有泪水流到脸上。失魂落魄地回到大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大厅门口,那里人来人往,脚步匆匆,机场里渐渐恢复秩序。

        她抚了抚手腕上的玉链,触摸着一个个玉扣,那些被机场大厅的灯光折射出有些异常的绿光,此时显得有些许幽怨。

        “十五年了,你在哪里?”

        也许,年少的许诺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象每一个玩过家家的孩子,长大以后真正相知相恋终成眷属的实属罕见,更何况那人一别经年杳无音信。

        十五年,可以改变很多很多,也可以成就很多很多,或许,他早已经成家立业了吧?云浅想像有一天终于相逢,他领着孩子说,叫阿姨……云浅笑了,心想,我会让孩子叫我姑姑,不为什么,只是这样能让我想起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个承诺曾经那样地憧憬过和你成为一家子。

        是一家子,你的微笑,我的浪漫,孩子的天真。可以平淡,可以清苦,重要的是,可以相依相伴渐渐地老去。

        云浅闭上眼睛,仿佛要将十五年的时光屏蔽在视线之外停留在那年的富春江畔。十五年的光阴,当真可以把彼此刻划到谁也不认识谁么?

        她仍记得那人微笑的样子,轻轻的暖暖的,很舒心,很魅惑。她感觉到玉扣微微发热,如此刻她脸颊上的温度,每当她憧憬着那些不着边际的未来的时候,就会有这样感觉,好像玉扣明白她的心事。